那滿屋的沉木香似乎有種安神的魔力,待到蘭佩幽幽轉醒,已是第二日辰時。
睜開眼的一瞬,見帷帳上的一雙白鶴不知去向,她陷入剎那間的恍惚和茫然,轉而又在下一秒想起了昨日發(fā)生的一切。
是的,她已嫁作人/妻。
是的,她如今已是匈奴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大閼氏。
可她的夫君呢?
隱約中,她曾在昨夜的睡夢里見到他,低頭在她的臉頰間烙下一個若有似無的吻。
她不禁茫然四顧。
帷帳低垂,香煙裊裊,原來那不過是個可笑的夢罷了。
這喜帳從昨晚她睡下到現在,就再沒有人進來過。
不然,以她敏感的嗅覺,不可能聞不見一絲酒味。
看來,她的新婚郎君昨夜豈止醉了,簡直醉得厲害,如同娶回呼衍樂當晚那般,竟徹夜未歸!
不知怎的,蘭佩對于這一事實倒接受地極為平靜。
即便她以為今早睜眼時能見到他,可比起他未曾知會便在她的婚禮上大開殺戒,洞房之夜讓她獨守空帳似乎已算不上什么過分之舉。
況且,她早有預料,也并未等他。
如此想著,蘭佩下垂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些,慵懶地伸了伸胳膊,起身下床。
小狄隱約聽見內帳有動靜,跺了跺腳下的雪碴,連忙推門入帳伺候,瞧見小主已經披上狐皮襖起來了。
“下雪了?”
見小狄的帽檐、眉毛和睫毛上都沾著如白糖似的雪霜,蘭佩驚詫地問。
“回稟大閼氏,初雪下了整一夜,到現在還沒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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