劇本寫的是:【兩個男主角是情侶,男二號病到快死了,男一號建議找個道士男三號想辦法,兩人請了道士,道士告訴他們可以借陰壽,正好男二號的大伯死了,在村子里弄了靈堂?!俊镜朗孔寖扇税胍沟届`堂去扒大伯的壽衣穿在男二號身上,這時大伯詐尸了?!俊镜朗堪醋〈蟛屇幸惶柦o大伯灌下公雞血,做法后大伯嚎叫著吐出了一塊血紅的東西,名為“血石”。】【道士說血石可以讓男二號恢復(fù)健康?!窟@幕并不長,胡浩陽只是覺得哪里說不出的古怪。吃完飯后大家都去忙活了,準(zhǔn)備開始拍攝工作?!钣昝邅淼椒诺谰叻b的房間,蘇橘華正好在里面。蘇橘華剛換好道士服,手里拿著道具桃木劍,還有一把黑色的槍。蘇橘華進游戲前帶了武器,小精靈告訴他被藏在場景里了,要自己找。還好他的武器藏得不深,在服裝間多找了一下就找到了,順便換了個戲服?!疤K橘華,沒想到你也進來了?!比钣昝叻词职验T關(guān)上。他和蘇橘華、胡浩陽都認(rèn)識,但是胡浩陽并不認(rèn)識蘇橘華,所以阮雨眠只能偷偷來找蘇橘?!澳惚M量別跟我說話,我和不想和胡浩陽認(rèn)識?!碧K橘華表情冷淡?!昂脐柕膵寢屌晌液湍銇韺ふ抑委熀隰~病的方法,為什么不能三個人一起行動?”阮雨眠不明白蘇橘華為什么那么排斥胡浩陽。胡浩陽、阮雨眠、蘇橘華都是荒星基地出來的。蘇橘華從小是孤兒,由胡浩陽的媽媽養(yǎng)大,但是他并不想認(rèn)識胡浩陽,一直躲避著。他小時候比較幼稚,嫉妒胡浩陽天生有異能,一直躲到現(xiàn)在也懶得認(rèn)識了?!盁o所謂,反正你少和我說話。”蘇橘華掏出一把槍,阮雨眠下意識地后退一步。“放心,我不會打死你的?!碧K橘華用寬大的袖袍擦了擦槍上的灰塵,把槍藏在身上,隨即推開阮雨眠離開了服裝間。蘇橘華也是陸軍畢業(yè),同樣因為胡浩陽媽媽的緣故沒有進軍隊。阮雨眠看著蘇橘華冷漠離去的背影,覺得自己熱臉貼冷屁股。他非常擔(dān)心這次游戲能不能過,胡浩陽和蘇橘華都是只會用槍的人,連鬼的概念都不清楚?!脐柋緛碓趧e墅里四處逛,找找自己被藏起來的武器,他來到三樓,這里是工作人員休息的房間。他站在門口往里看,貿(mào)然進去好像不太合適。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他:“胡浩陽,你在找什么?我到處找你?!焙脐栟D(zhuǎn)身一看,是換好戲服的李晉涼。李晉涼上前來,往里看了眼,不明白員工房間有什么好看的:“你快去換衣服,然后我們?nèi)タ纯挫`堂,等會要開始拍戲了。”“沒什么好看的,只是不知道我們住哪里,我們下去吧?!焙脐栔缓么饝?yīng)李晉涼,進游戲到現(xiàn)在還沒找到他的武器,被藏得很深。希望在離開游戲前能找到,不然他就虧了?!脐枔Q好衣服,與李晉涼到搭成靈堂的房子那邊,導(dǎo)演正和布置場地的人忙活。房子中間擺著一口棺材,外面掛滿了白布條?;蛟S有好幾十個工作人員在,目前一點也不感到陰森。靈堂還有一間里屋,這里不需要怎么布置,很少人,李晉涼示意胡浩陽跟他過去,眼下沒有別的玩家跟著他們,來來往往只有工作的npc,他便問道:“你不是說你回老家了嗎?怎么進游戲了?”胡浩陽直接說道:“我家掃地機器人說或許游戲里有治療黑魚病的東西,我來看看,你呢?為什么進來?”如果有其他玩家在場都話,他是不會說這些的。李晉涼聽了有點驚訝:“真巧,我家掃地機器人也是這么跟我說的,要是能找得到的話,我媽媽和妹妹就有救了,你想救誰?”“你媽媽和妹妹啊?!焙脐柌患偎妓鞯溃麃磉@里還真是為了她們。媽媽胡姒給他的任務(wù)是去觀察黑魚病能不能治愈,但是看到李姜兒太痛苦了,他想幫她一把。李晉涼愣了下,他沒弄明白胡浩陽為什么對他那么好,但是挺感動的:“那我回去給你加薪。”“謝謝老板,我想去看血石道具?!焙脐栃闹邪祰@自己越來越像個打工仔了。他們逮了個工作人員問血石的道具,工作人員帶他們?nèi)シ诺谰叩姆块g,拿出一個小盒子。工作人員打開,里面是一塊紅色像寶石一樣的東西,在燈光下反射著光芒:“兩位老師,這就是血石,是糖果做的,拍的時候演員含著它再吐出來?!焙脐柸粲兴?,這個劇本和道具有古怪,可是工作人員說這是糖果做的。一顆糖有啥用?真的是糖?李晉涼把胡浩陽拉到一邊,低聲說道:“你覺得那真的是糖?我沒有見過長得這么奇怪的糖,而且比普通糖大很多!”胡浩陽瞥了一眼后面忙碌的道具工作人員:“我也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糖,可能是只是它在游戲里的設(shè)定,實際上是什么東西還不好說?!痹趧〗M里,道具很多都是樹脂或者糖做的。胡浩陽的壓力并不是通關(guān),而是找那個不知道不知名的道具,他們的活動范圍可能不止這座房子,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。他要找到那個神秘道具,或許可以救黑魚病。正當(dāng)他們還想到處找找,阮雨眠找了過來:“僵尸演員化好妝了,導(dǎo)演讓我來喊你們過去?!弊咴诼飞希钣昝咴诎锓抑裁?,他只找到一串汽車鑰匙,應(yīng)該是劇組給主演配的車。阮雨眠把車鑰匙拿出來給胡浩陽看了看:“浩陽,只有車鑰匙,沒有房間鑰匙,今晚我們住哪里?”作為助理應(yīng)該有房間鑰匙才對。胡浩陽看了眼,說道:“等會我們問問導(dǎo)演住哪。”……三人急忙往靈堂趕去,阮雨眠頗為不安道:“那個演僵尸的演員好可怕?!崩顣x涼:“別怕?!彼浆F(xiàn)在都沒覺得可怕,跟正常世界一樣,詭異開始的時候。他們趕到靈堂,另外兩個演員已經(jīng)到了,導(dǎo)演林文把他們倆叫過來一起講。聽完導(dǎo)演林文的講解后,胡浩陽順帶問了句:“導(dǎo)演,我們?nèi)齻€住哪里?我到樓上好像都是工作人員和配角住的?!睂?dǎo)演林文笑了笑:“你們兩是主演嘛,不用和我們擠在一起……我給你們在旅館訂了兩間房,拍完以后你們?nèi)フ依习迥描€匙就好了?!焙脐桙c了點頭,他仔細(xì)觀察了下另外兩個人,穿著黃色道袍的高大英俊男人果然就是蘇橘華,他依舊是一臉冷淡的模樣。演僵尸的中年男人叫薛盡,玩家里沒有這個人,這么晦氣的角色估計也沒玩家會演,直接讓npc來演更好一些?!案魑焕蠋焺e害怕我啊,我這個妝是嚇人了一點?!毖ΡM哈哈笑著,露出長長的假牙,他的臉被涂成灰綠色,穿著褐色金龍的壽衣。其他玩家在一旁看著他們,有些人拿出手機看看倒計時,還剩180小時,這就過了兩個小時了,希望能茍住。各就各位,場記打板。夜里涼風(fēng)在村子里游蕩,時不時發(fā)出幾聲哀嚎,遠(yuǎn)處傳來幾聲犬吠。靈堂的門窗緊閉著,從外面半敞的窗子縫隙隱約看到里面燭光,還有紅色的燈光。那紅色的燈光最讓人害怕,仿佛有什么妖魔鬼怪在里面吃人,兩個青年男子走進院子里,院子里的田園犬趴在地上昏昏欲睡。胡浩陽走在前面,他拉著李晉涼,后者比他矮上一截,但也有一米八的大個子,兩個大男人三更半夜拉著手,鬼鬼祟祟在靈堂前晃悠也是詭異。“我看還是算了吧。”后面的李晉涼腳步放得很慢,他拽了拽胡浩陽的手,對方的大手緊緊抓著他,他再一看那冒著紅色燈光的靈堂,脊背都冒冷汗。李晉涼臉色蒼白,連嘴唇都只有很淡的粉色,一副體弱多病的模樣,這讓他冷艷的臉多了幾分病態(tài)。“你知道,我不能失去你,你的病做了很多治療都不見起色,按蘇道長說的,我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?!焙脐栟D(zhuǎn)過身去面對李晉涼,兩手抓住對方的肩膀,用著溫柔又神情的口吻。他身高一米九,在他眼里李晉涼有點“嬌小可愛”,胡浩陽見對方還是面露難色,他一把抱住李晉涼,撫著后背,低聲在耳邊說道:“你不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嗎?”“……我想?!崩顣x涼說話聲音病怏怏的有氣無力,他推開一些距離,兩人對視了一會,伸手觸碰對方俊美英挺的面容。“咳咳!”李晉涼突然撇開頭去一陣劇烈的咳嗽。“外面太冷了,我們先進去吧。”胡浩陽半摟過李晉涼走進靈堂,對方靠在他懷里低頭不停咳嗽,那聲音聽得他心疼。老舊的木門發(fā)出“吱呀”的聲響,胡浩陽推開門,里面一股奇怪的氣味撲面而來。李晉涼身患絕癥,做了許多治療都沒用,白白遭罪罷了,后來他們遇到一位道長。道長說可以借死人的陰壽來延續(xù)生命,需要先把死人的壽衣穿在身上,然后他再來做法,完事以后再把壽衣還回去,并不耽誤下葬。誰會喜歡壽衣呢,更何況是死人身上的。為了人能活下來,胡浩陽覺得他就是去殯儀館剝幾件都要給李晉涼弄來。李晉涼真的不想穿這種東西,本來這事還可以拖著,但是他大伯死了,他得回來奔喪。靈堂的中間擺著一口棺材,上面靠墻的地方有個香案當(dāng)供桌用,細(xì)長的一張桌子,中間是大伯的黑白畫,畫里的中年男人笑得和藹親切,前面擺著個香爐,左右兩邊點著白蠟燭,最刺眼的就是用電池的紅色燈光。棺材蓋還擱在一邊,沒有下葬時是不能蓋上的,房子里有蠟燭和劣質(zhì)檀香的香味,還有一股潮濕的濕氣,紅色燈光籠罩整個靈堂。大伯躺在棺材里,穿著褐色金龍花紋壽衣,兩只干枯黝黑的手放在身側(cè),眼睛上蓋著硬幣,發(fā)黑的唇含著銅錢,頭發(fā)花白。就像他只是安詳?shù)乃?,兩人站在她棺材邊正考慮如何對這個不幸的大伯下手。夜風(fēng)從敞開的門里吹進來,燭光一陣搖曳,靈堂里又冷了幾分。李晉涼還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模樣,而且很緊張,還能被夜風(fēng)嚇到。胡浩陽快步走去把門關(guān)上,順便又把窗戶關(guān)上,鄰家的犬吠聲變得很遙遠(yuǎn),他折返回來站在另一邊:“我們把你大伯扶起來,脫下他最外面的壽衣?!崩顣x涼只得點頭,這是他熟悉的大伯,但是尸體對尋常人來說,充滿了恐懼感。他彎身伸出手抓住大伯的一邊肩膀,手里冒著汗蹭在沒有溫度的壽衣上。胡浩陽扶著另一邊肩膀,李晉涼剛想把尸體扶起來,胡浩陽突然阻止了他:“我先把他眼皮上的硬幣拿下來?!薄安恍械?,道長說不能拿,不然會……”李晉涼趕緊抓住了胡浩陽?!熬退悴荒?,扶起來的時候還是會掉下去?!焙脐柦忉尩?,李晉涼一想覺得頗有道理。把硬幣拿下來后,大伯那雙半閉的混濁眼睛讓人心慌,李晉涼不敢看他的眼睛,只保持著扶起來的動作。胡浩陽則解開壽衣的扣子,解開后露出里面的褂子,他全程看起來鎮(zhèn)靜自若。兩人動了動大伯的手臂,上衣就扒下來了,兩人又把大伯扶著躺下,胡浩陽把硬幣蓋在那半闔的眼皮上。胡浩陽把壽衣塞到李晉涼手里,催促他快點穿?!斑@簡直是我這輩子干過最可怕的事!”李晉涼一抖壽衣,一股難以言說的氣味直沖他鼻子,紅色的衣服在燈光下紅的晃眼,他苦著臉。李晉涼穿了件厚厚的毛衣,也不需要脫外套,直接就把壽衣給穿上。胡浩陽拿出手機,想打電話給道長,問他到哪里了。突然間門窗都“吱呀”作響,也不見外面有風(fēng),門窗就像被大風(fēng)吹開了,一直噼里啪啦作響。紅色的燈光熄滅了,紅色詭異消失了。瞬間變成了昏暗陰森。白色的蠟燭散發(fā)著微弱的燭光,僅能照亮香案和棺材頭部。棺材里的人緩緩坐起身,硬幣掉在衣服上發(fā)出悶悶的聲音,大伯睜大了眼睛,緩緩轉(zhuǎn)動頭看向他們。那混濁的眼睛空洞,發(fā)黑的嘴唇似乎帶著陰冷的笑意?!八盍耍 崩顣x涼驚慌失措地低聲叫道,緊緊靠在胡浩陽身上。正當(dāng)兩人慌亂之際,一道黃色的身影沖進來,那人穿著黃道袍,手持銅錢劍,英俊的男子一點都不像神棍,但他裝出一副神棍派頭,大聲道:“莫慌!”蘇橘華手里提著一只公雞,和一把菜刀,把公雞丟給了李晉涼:“你抓著雞,他把雞血撒在嘴里鎮(zhèn)住尸體!”蘇橘華的聲音洪亮又正派,聽著讓人心安。李晉涼一把抓住那只在半空中胡亂撲騰的公雞,一只翅膀不住往他臉上扇風(fēng)。蘇橘華舉劍就要做法,嘴里念念有詞,大伯突然坐直身子,往兩人那邊抓去,蘇橘華一個人按住了大伯,大喊著:“快點!不然怕是要變了!”李晉涼慌忙抓住公雞翅膀,脖子懸在大伯的嘴巴上方,胡浩陽抓著雞頭往后揪,用刀在雞脖子上劃去。說真的他沒殺過雞,這個劇居然用活雞血。雞血從脖子噴涌而出,噴在大伯嘴巴和臉上的,滿臉都是雞血,蘇橘華黃色的袖袍也被濺上了血?!班馈贝蟛畳暝D難地喘息著,似乎被噴涌的雞血嗆到了,突然他的力氣變小了。按劇情來說他被鎮(zhèn)住了,蘇橘華卻覺得有些不對勁?!斑牵 睂?dǎo)演林文喊到?!盀槭裁礇]有吐出血石?!薄皩?dǎo)演,薛盡老師他好像死了。”蘇橘華一直按著大伯,他感覺這個人的體溫逐漸下降,從溫?zé)岬奖?,現(xiàn)在凍得像塊冰,他探了探鼻子,沒有呼吸了?!八懒??!”“怎么會死人?”“剛剛薛盡老師還活生生的……”“一定是兇宅的詛咒!好可怕!”“那豈不是只要在這里借陰壽,都會死?!啊啊?。 彪S即全場一片嘩然,這么短的時間內(nèi),人就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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